冰冷的针头扎进血管,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体里被抽离。
白卉闭着眼睛,感受身体的一点一点的消失。
眼看着她的脸色越发苍白,护士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。
“彦总,白小姐本身就贫血,再抽的话,可能身体会受不了。”
他拧了拧眉,却没有说话。
护士识相的不敢再开口,直到急诊室那边传来林沫欢已经平安无事的消息,彦司明这才下了停止的命令。
白卉躺在椅子上,眼前一片漆黑,头顶巨大的眩晕感,让她无法站立。
彦司明冰冷的手指,触碰上她的伤口。
“疼吗?”
白卉不知他问的是扎针疼,还是手臂上那大小不一的伤口疼。
她大腿上被针扎了不知道多少次,早就已经麻木。
这种级别的疼痛,和她那十天遭遇的痛苦而言,根本就微不足道。
若是那被蹂躏的伤口,他现在才问自己,不会觉得太晚了吗?
他微微沉眸,语气柔了几分:“回去以后,多吃些补品,好好补补。”
白卉苦涩的勾唇,他以为,自己这段日子遭受的伤害,靠这些东西就能够弥补吗?
走廊传来脚步声,似乎是林沫欢醒了。
彦司明回头看一眼白卉,然后便毫不犹豫的朝林沫欢的病房快步走去。
白卉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他消失的方向,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丢下,她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以前是她太傻,为了和林沫欢争宠,绞尽脑汁的想要获得彦司明的注意。
她以为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,他对她总会有些许情分。
可后来她被劫匪绑架,彦司明却听信林沫欢的话,置她生死于不顾,让她长一些教训。
她现在是长教训了,她再也不会奢望彦司明那从不属于自己的爱情。
回到彦宅的白卉,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一个礼拜才能勉强下地行走。
身体早就已经被折磨坏了,又抽了这么多血,她几乎苍老了十岁。
这些天彦司明忙着在医院照顾林沫欢,只有晚上才会回来。
林沫欢出院那天,彦司明亲自开车去接她。
待到车停,彦司明直接将她从车里公主抱一路到楼上房间。
经过走廊时,他抱着林沫欢和白卉擦肩而过。
以往的白卉,看到这种场面,只怕早就愤怒的上前质问他,还会不依不饶的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,并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林沫欢身上。
可此刻,白卉像是一个局外人,丝毫不敢再看一眼的下了楼。
彦司明站在原地,心中忽然便觉得有些窝火。
分明以前,他最讨厌什么都爱缠着自己的白卉,讨厌她叽叽喳喳,讨厌她为了一点小事争风吃醋。
可刚刚她那样平静的从自己身边走过时,彦司明却前所未有的愤怒。
他把林沫欢放到床上,转身便要离开。
却不想,林沫欢主动拉住他的手。
“司明,你能不能留下陪我?”
彦司明面无表情将自己的手抽出:“我去看看白卉。”
看着毫不留情离去的彦司明,林沫欢眼底涌上一抹恨意。
即便白卉已经变成今天这副模样,他还是不肯接受自己吗?
既然如此,她有的是办法让白卉彻底从他们眼前消失!
楼下,彦司明走到白卉面前。
“沫欢刚做完手术,身体还很虚弱。”
他难得的主动和白卉解释,白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和自己讲话。
她点了点头,有些慌忙的开口:“我知道了,我会好好照顾她,不会找她麻烦的。”
彦司明眸中的光顿时黯了几分,他拧了拧眉:“我的意思是,她身体不好,所以我才会抱她上楼。”
白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,只是看到彦司明忽然冷下来的脸色,心里便控制不住的紧张。
见她这副样子,彦司明胸口的怒火更甚,他咬着后槽牙质问。
“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,每天跟个死人似的,不会笑也不会生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