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共秋微微一愣。
周若欣之前都是疏离的唤他一声‘谢营长’的。
这本来应该是让他欣喜的表现,可看着周若欣眼中真真切切的迷茫时,他的心中不知为何忽地浮现起了一抹不安。
在他愣神的间隙,周若欣已经下意识打量了一圈四周,随后透过开着的门朝外看去,眼中的疑惑更深:“我们不是在京市军区?”
谢共秋回过神来,心忽地一颤。
他扯出了一抹笑来,试探性问道:“若欣,你忘了吗?沪部军区发生了疫病,我们过来抗疫了。”
“疫病……”
周若欣猛地一怔,喃喃着谢共秋所说的话,随后,她的眼底多了一丝恐慌:“共秋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我只记得我们刚在一起不久,怎么忽然到了沪部军区来抗疫?”
听着她的一字一句,谢共秋的心好似被狠狠地揪在了一起,让他无法呼吸。
他大概明白了。
周若欣生病了,那个会让她逐渐失去记忆的病。
一想到她害怕再度生病时惊惧的模样,谢共秋的喉间一片苦涩。
到底为什么会这样?他明明承诺过会保护好她的,可他没有做到……
周若欣察觉出了谢共秋的异常,终究还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,攥紧了手问道:“共秋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谢共秋知道,这种时候,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瞒着她。
他将他所知道的都细细告诉了周若欣,除了……她提出分开的这一件事。
这是他唯一所贪图的东西。
周若欣听完这一切,脸色阵阵发白。
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支离破碎的记忆,包括五年前她生病,也在此时有了片刻的浮现。
这些破碎的记忆并不能组成一副完整的画面,却让她的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,让她不得不捂紧了脑袋。
谢共秋见状,担忧地喊她的名字,想要拉住她的手,可这些都被周若欣隔绝在了外界。
终于,在一片破碎之中,周若欣看见了一本笔记。
是她当初为了预防自己生病,提前写下的笔记,而那本笔记……现在正在军医处!
周若欣抬起了头,一把抓住了谢共秋的手道:“共秋,我的笔记本在军医处……”
她的话没有说话,谢共秋就明白了过来:“我去给你拿过来!”
他安顿好周若欣,连忙站起了身朝外走。
可刚走出屋外,他却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。
军人的直觉让谢共秋微微拧起了眉,悄然跟了过去。
那个人影一直到了军区一个偏僻的角落,在那边,站了另外两个人。
谢共秋眯了眯眼,这两人,不就是当初说自己被注射了第一批疫苗,来讨要说法的两人吗?
他记得其中一个人流了鼻血,吓坏了周若欣,结果被送进急救室后又醒了过来,观察了几个小时没有一点事。
当初他本来想去告诉周若欣的,结果一回去就看她晕倒在地。
就在谢共秋疑惑之际,一个声音陡然响起:“我刚刚去看了,周若欣的脑袋现在已经不清醒,你们马上就能要到一笔赔偿金!”
“毕竟,得了失忆症的人,是严禁参与制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