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明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，程闻山已经不在沙发了。
倒也不意外，程闻山哭过，这会也不会真的等着他出来，让他看到自己的无助和狼狈。
季明萱从厨房出来之后，在沙发坐了好一会。
他知道程闻山回了房间也不可能立马能睡着，但是还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缓和情绪。
大半个小时后，他才热了杯牛奶，然后准备去敲程闻山的房门。
刚抬起手，门却突然开了。
程闻山看到门口的季明萱时有些诧异。
“喝吗？”季明萱笑了笑，将牛奶举到她面前，但是同时也能观察到，程闻山的眼睛是红的，应该回房间又哭了会，不过，她此刻披了外套，好像要出去。
“牛奶？”程闻山侧头，看了一眼季明萱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牛奶，笑了笑，笑得有些苦涩，苦涩里又带了些破罐破摔的刺，“几岁了，还喝牛奶？”
程闻山抬脚，从季明萱身边而过。
“去哪？”季明萱转头看她，只见她的脚步径直往家门口而去。
“约了原诺”，程闻山回答，但没回头，拉门离开的时候又留了句话，“门记得别反锁。”
季明萱看着程闻山的身影消失，然后瘪了瘪嘴，将牛奶拿起，自己喝了。
这个时候，程闻山应该心情不美好，能想象得到，跟原诺出去，大概率就是去酒吧了。
原诺挺会玩的，大概不上班闲得慌，所以大大小小的酒吧，她都熟。
季明萱将牛奶喝完，放下杯子，也拿了件外套出了门。
出门的时候，顺带着将程闻山放在茶几下一直没动过的，他之前给她的车钥匙拿了。
程闻山出了小区，走到路口等了会，这个点，没有看到出租车。
季明萱的车子停在了她面前。
“送你？”季明萱头探出车窗几分，看着她。
“不用”，程闻山摇头，其实多少有些较劲了。
季明萱看着她，笑了笑，“我正好有事出去，顺道送你而已。”
“上来吧，我也去酒吧”，季明萱看着程闻山，又加了这么一句。
大概率原诺会去的酒吧就那么几个，季明萱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，所以他顿了顿之后，报了个酒吧名。
“不顺路？”说完酒吧名，季明萱又看了一眼程闻山。
程闻山沉默，犹豫几秒，脚步动了动，她抬脚走向了副驾驶。
程闻山上了车，然后拉了安全带系上。
一路上，挺沉默的。
程闻山也没有必要问季明萱去酒吧是约了谁。
“你现在能喝酒吗？”季明萱开着车子，转头看了她一眼，她才做手术没多久。
“其实都无所谓，喝了又死不了”，程闻山目光望向窗外，回答得不痛不痒。
只要长了嘴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不能喝，只不过有些东西要忌口是为了身体往后能更好的恢复罢了，可程闻山有什么关系，有什么所谓，她一个都不知道以后在哪的人。
“那你可不能死，你还欠着不少钱呢……”
季明萱笑了笑，又瞟了程闻山一眼，“离婚好听一点，丧偶不吉利。”
程闻山没再说话，目光下意识落在季明萱握着方向盘的手，那上面还戴着他们的婚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