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沈漾在换裙子的时候,宇森已经告诉周斯京,是谁他无所谓,只要别耽误他宝贵时间。
他只安排了半小时的拍摄时间。
所以,在看到沈漾穿着裙子出来后也没点惊讶,和看到一般模特无二。
倒是沈漾,在听到宇森的话时僵在了那里。
什么坐腿上?
不是正经拍摄吗?
为什么有这么大尺度的动作?
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,宇森用眼神回应:这还算大尺度啊,婴儿车都不算好么!
是沈漾自己答应的,她再磨蹭耽误进度,两头落空,自己答应的哭着不也得做完。
见他用眼神在催促自己,沈漾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,但是几乎是挪过去的速度。
仿佛前面地上有刀子似的,每一步都是凌迟的错觉。
而周斯京始终散漫冷淡,见她终于磨蹭到眼前,烟头落地,他懒得去踩,手臂漫不经心地垂在沙发上,不冷不淡没情绪的掀眼皮看她:“出去还是过来,自己选。”
他语气明显不耐,好像随时可以换人。
不是她,也无所谓。
她告诉自己,只是拍照,而且看不到两人的脸,没事的,以他的性格也不屑占自己便宜,她没必要担心,只需要考虑帮了他这个小忙后,他说不定心情一好就……
沈漾就没再踌躇,眼睛一闭,心一横就走过去,以极慢的动作跨坐在他身上,与其说坐他腿上,不如说坐立不安地紧绷着双腿。
不敢完全坐下去,又支撑得很累。
周斯京睨着她发抖的双腿儿,小孩子就是麻烦,来个会来事儿的模特都不用教,他抻了抻腿,散漫的笑:“你把我夹这么紧,怎么拍呢?”
沈漾这才发觉自己为了不彻底坐他腿上,两腿支撑的着力点已经靠在他腿边,露在发梢外的耳尖渐渐红了,就连颈子都泛起了淡淡粉。
她不得不松开,然后身体的重量全部落在他腿上,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腿肌,还有那股窜上小复差点被烫伤的热源,控制住了自己不再发抖。
见她松弛下来,宇森好脾气地边看着摄像镜头,边指导:“很好,小漾你把手抬起来,搭在阿京的肩膀上。”
“这,这样吗?”沈漾虽然脚不发抖了,但声音却有些不利索,她的无措和紧张已经克制了八分,也流露出了两分。
宇森也不想为难小姑娘,但是这镜头看起来很奇怪,他只能按照自己的审美调整道:“对,双手都搭上去试试,距离也再贴近一定……”
她伸出另一只手,小心翼翼搭在周斯京的肩膀上,感觉到他的目光,她也不看他,低垂着眼睫,努力当他不存在。
可偏偏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檀木清香,可能是他左手上的佛珠传出来的,明明该是使人心平气和的香味,此刻却在蛊惑人的心跳声。
这次,宇森好像很满意,然后说:“OK,下一个。”
……还有?
还要拍多少张照片啊?
不待沈漾思考,宇森就效率极高地继续,道:“小漾,你侧过身,然后解开阿京衣领的纽扣,两颗就行,若隐若现比较有美感。”
沈漾就算再镇定,也是个没和异性过多接触过的学生,她连大学校园还没踏出,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比同龄人更加冷静了。
她缓缓抬起手,碰到他衣领的纽扣,其实不怎么繁琐,就是笨手笨脚的不知怎么很难解。
周斯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,除了生意上的事,不过他习惯于不显露色,悠哉地抬手握着她快速解了两颗纽扣。
男人身材介于过分壮瘦之间,肌理线条流畅紧绷,几道老旧的伤痕横亘在冷白的皮肤上,格外显眼。
足够让人面红耳赤,慵懒又欲。
沈漾呼吸一窒,很容易就联想到外界对他黑社会的传闻,这么看是真的。
“OK了,最后一组。”宇森打了个手势,“小漾你把手搭在阿京皮带上,要脱不脱那样,懂了吗?”
沈漾深吸了口气,前面都做了,也不至于功亏一篑,她的脸皮也被眼前的男人锻炼得厚了几分。
这次不用他教,沈漾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,搭在他的皮带上,金属扣被她勾开。
咔嚓。
脸不知怎么的又开始热。
她没有往下看,也没有想象什么不健康的东西!
虽然她的手尽量不碰到他,解皮带扣时还是轻轻划过腹部,但这种小儿科还不至于让他起反应。
周斯京眼睫垂下,视线正好落在她肤若凝脂白嫩的腿上,狭长的眸子半眯,若有所思。
连空气都暧昧得有些火花四溅。
煎熬的一分钟总算在宇森说可以后,沈漾慌乱起来,说去换衣间。
好一会,她出来时,不知怎的唇色有些发白,也没人去注意她。
只听到宇森随口抱怨了一句:“明明半个小时解决,硬生生拖了一个多小时。”
沈漾却记在了心里。
等缓过神,她犹豫了一下,然后走过去‘真诚’道歉:“对不起,耽误小叔叔你的时间了。”其实是有目的,提醒他自己帮他顶替了模特。
周斯京眉梢轻挑,带着一贯的恣意慵懒,难得好脾气:“遛狗也要半个小时,当施舍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沈漾却小脸迅速的涨红了,明显是被气的。
她本身就不是好欺负的性格的,不过,谁让tຊ她有求于这个烂人。
……
下楼后,见他完全没注意自己就上车了。
沈漾其实早已不抱希望,难不成还指望他突然发善心?
可这时,他的司机下车,接过了她手里的文档说:“沈小姐,路上小心。”
沈漾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,直到看到车扬长而去才回过神。
或许,只是象征性拿走,未必会看,但总是一分希望,对沈家她也尽力了,问心无愧就行。
……
车上。
疲累的男人在闭眸小憩,座位旁放着翻到一半的文档,就这么敞开在车座上。
司机也放慢了车速,稳步开着。
这时,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。
周斯京睁开眼,接了一个电话,气氛瞬间转变,那股散漫消失殆尽。
“周总,泰安那块地被姓沈的划走了,说是上层临时会议决定的怎么办?”电话里的男声波澜不惊。
周斯京修长的腿微敞,解开一颗衬衫纽扣,隐含戾气地狞笑:“他敢吞下,我他妈直接把他骨灰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