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岁已全然没有了兴致,暗着眸子,脚步拖拉的向前走着。
没多久,身后响起了一串沉重又急迫的脚步声,咚咚咚的震响朝她逼近。
她回头,只见一行人提着满满几个袋子噗通一声就在她面前栽跪了下来。
这什么情况?
禾岁惊的后退了一步,眉头紧皱。
她在努力理解眼前的场景
只见为首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,语气带着颤音,“小姐,刚刚是我家店员有眼不识泰山,惹怒了你,还请您不要生气。”
他转头怒斥着服务员,“还不快给这位小姐道歉。”
服务员哭的泣不成声,脸上明晃晃的亮着几道巴掌印,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气。
“小姐,对不起,我错了,我给您赔不是。”说着还跪着上前扯着禾岁的裤腿,双肩颤抖着,每一次抖动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她越哭越大声,引来了众人围观。
围观人看见中年男子惊讶出声,“这不是奥斯特的董事长徐总吗?怎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小姑娘下跪了?”
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,禾岁一头雾水。
她的记忆里可跟这位奥斯特董事长没有半分交集,tຊ与这个服务员也只是一次不愉快的购物经历。
服务员哭的眼睛红肿,还在继续道歉。
“小姐,对不起,求求你了,别让他们把我卖到地下赌场去,我真的错了,我不该看不起你。”
她哪里知道,她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会与祁家攀上关系。
禾岁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向那统一制服的保镖,瞬间明白了这是谁的杰作。
徐总托着年迈的身子,模样实在狼狈,跌跪在禾岁脚边,“小姐,很抱歉冒犯了您,但奥斯特可是我们祖祖辈辈几代人的心血啊,不能毁在我手里啊,您帮我们跟祁总求求情吧。”
她眼神流露出不忍。
徐总看起来跟她父亲一般大却给她下跪。
她小心的搀扶起他,“徐总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徐总哭的悲撼,“祁总切断了我们所有的供应链,还放话说三天之内要让我们破产。”
“小姐,求您了,帮我们求求情吧。”说着一行人便在地上磕起了头。
她哪见过这场面,也跪了下来。
“可是我也不一定求的动啊?”
他们磕的更猛了。
“好了好了,你们别磕了,我现在打电话问问。”
徐总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谢谢你,小姐。”
禾岁无奈的叹口气,紧握着手机按下了男人的手机号码,怯生生的问着,“那个,祁寒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“怎么做?”
对面的男人就仿佛好像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样云淡风轻。
“奥斯特。”
“哦?”
他语气散漫,“谁叫他们不尊重你。”
男人声音松散却带着极强的维护。
禾岁心揪着,她没想到这一件小事还能惊动他。
“可是你让他们破产是不是太过分了,这件事跟赵总又没有关系。”
“他用人不当,当然和他有关系。”
“可是…能不能别这样,他们也没怎么样我。”
她压低着嗓子祈求着。
“怎么?我帮你出头你还委屈上了?”
“我没有,我没有委屈,我都骂回来了,求你了,别这样好吗?赵总也不容易的。”
她禾岁何德何能让一个老牌企业的董事长为她下跪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放过赵总吧,他是无辜的,就把那个服务员辞退就行了。”
“辞退就行了?你这样就解气了?”
“嗯嗯。”禾岁应着。
“可是我还没解气?”
他的人他怎么允许被别人看不起。
禾岁有些搞不懂,他在气个什么?又不是看不起他…
“那你怎样才能解气?”
“晚上早点回去,好好伺候我。”
他刻意咬着音,似笑似诱哄。
禾岁紧咬着下唇,闹这么大动静,最终就是要占她便宜呗!
她目光瞥向一脸期待望着她的徐总,有些无奈,这件事情毕竟是因她而起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“嗯。”
电话被挂断,徐总不安的询问着,“小姐,怎么样了,祁总答应了吗?”
“答应了。”
这三个字可算是让徐总悬着的心放下,脸上的神色也放缓了些,言语恭敬,“小姐,您放心,我一定辞退她,以后您需要什么衣服,随时到店里来拿,我们免费为您提供,对了。”徐总拿起地上的购物袋,“这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,还有你看上的衣服,都送给您,谢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这一番话属实是让禾岁整不会了。
她自己买不起衣服,最后还被人上赶着送衣服?
这祁寒还真是个狠人,她都跟着沾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