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情淡然,眼里毫无波澜,即使是半边面具也难掩英气的眉目,俊朗不凡的面廓,相反半遮半掩让那瞧不清的面容多了些神秘。
"宁昭人士。"
卢启三两下tຊ写完,他刚要走,却被唤住,"等等。"
萧怀悰脚步一顿,屈身作揖。
卢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,"你,说清楚点。"
"家住宁昭何街何道,家中几口人,主务干什么。"
"还有,你为何戴面具。"
"说详细点。"
正说完,剩下排着的等登记的两人作势要嚎,卢启递了个眼神过去,语气稍冷,"等着。"
萧怀悰站直身,不紧不慢的回答,"宁昭永襄街第六道的那处小平屋,亲至已故,独我一人,主务……"
"替有钱人家干杂务。"
"三年前宅户家失火,不小心烧伤了半张脸,主家祸连怪罪,因此被辞,为谋生来才金京。"
话音停顿了一下,看着他,"大人,可还有疑虑?"
卢启眼眸稍凝,定定的盯着,沉默片刻才道:"面具摘了。"
萧怀悰没有迟疑,抬手摘下面具。
如他所言,左半边脸烧伤的疤痕格外醒目,大片的占据着,原本还觉着俊俏的人儿,现如今却是狰狞可怖,不忍直视,只瞧了一眼,便不愿再多看。
卢启收回目光,对他摆手。
萧怀悰重新戴上。
一一记完后,卢启长舒一口气,看着面前站着的七人,"我们会先严格复核一遍,明日申时三刻,你们再来。"
"回去吧。"
收拾好纸张笔砚,卢启揉揉手腕与肩颈,朝里堂走去。
他偏头回望,扫视一眼若有所思。
是夜。
云层堆叠,无月照明,夜深寂静,各家各户关门闭窗,街道上只零星的点着几盏孤灯。
沉静忽然被打破,一道身影翻身上瓦,步伐轻快,步步跃过时只听闻细微的响声,黑色的衣袍拂风而行,蒙着面一身乌黑。
一路快跑,直往大理寺的方向去。
此刻已是后半夜,所有人都在梦乡中。
没了顾忌的黑衣人纵身跳下,像是有目的般,寻到一处阁楼。
左右环看周围,偷摸着开了锁,跨入轻掩上门。
而最高的那处屋顶之上,将底下的情况尽收眼底。
他同样一身黑袍,银制面具将容貌遮的严严实实,一双暗眸微凝起,紧盯着那座楼阁。
须臾之后,阁楼里的人快速锁好门,跳上屋顶,朝外跑去。
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,"堂堂大理寺,守备如此松懈。"
言罢,居高纵身跳下,身子轻缓稳稳的落在一屋顶上,快速追着。
前方的黑衣人听到身后的追逐声,立马加快了步伐。
刚落地时,只听利剑出鞘声,耳后生风,"唰"的一下子,一柄长剑从天而降,铮然一声,直直的嵌入地面,雪亮的剑身颤抖着。
黑衣人愣了一下,连忙抬脚就跑,怎料刚跑出一步,左腿后膝窝猛遭一击,石子落地,人也跟着跪地。
下一秒,长剑拔地,直接架在脖子上。
黑衣人咽了咽口水。
萧怀悰绕到他的正面,摸索着他身上,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一封信,里头的夹信还挺厚。
借助街道微弱的灯光,瞧清了信封上的字:永和案
黑衣人趁他在看着,余光睨一下脖子上的剑,眼眸一转,趁其不备的一蹲身,手摸到腰间的掏出两个迷雾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