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琬韵愣住了,心漏了一拍。
她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引起了凌斌的注意,只以为凌斌看着她这张和已经死去的人一模一样的脸,终于发疯了。
凌斌紧紧搂着她,几乎要窒息。
半晌,她开口:“陛下以为妾身是谁?”
凌斌将她松开,抬手摩挲着她的面容,目光满满的深情:“朕的皇后。”
温琬韵愣了片刻,强装镇定道:“陛下认为妾身是谁,妾身便是谁。”
一句话,将凌斌打入深渊。
他盯着她的眉眼,是那么的熟悉,又是那么的陌生。
是认错了吗?
他的心好像被一柄利剑插中,心如刀割。
可温琬韵好似浑然未觉,继续用无辜的口吻说道:“妾身知道陛下思念先后,因此陛下宠幸的女子都与先后有些相似,嘉嫔便是不想当替身,才自焚了。”
凌斌脸色沉下来,攥住她的手腕:“是谁告诉你的?”
她的手腕纤细,只要他轻轻一拽,手便好像要断掉一样。
如果是以前的温琬韵一定会忍着疼,可此刻,她挣扎着,一副畏缩的模样,眼角痛得泛着泪花:“是皇贵妃娘娘。”
“今日皇贵妃娘娘唤我去,拿了先后的画像给妾身瞧,说是怜惜妾身,不让妾身落得嘉嫔娘娘的下场。”
她自然知道这点事情动摇不了沈芃芃的宠爱,可她知道她的曾经就是凌斌心中的一根刺。
没有谁能拔出来。
而沈芃芃想要触碰这根刺,只会让凌斌不悦。
凌斌居高临下,只能看到她的头顶,还有她颤抖的身姿,看起来害怕极了。
他都怀疑刚才那是自己看到的错觉。
这怎么可能是他的瑟儿!
凌斌冷冷地说道:“殊婕妤禁足十日,好好反省,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!”
说完,拂袖离去。
凌斌盛怒离桐曦宫而去的消息,一下就像风一般,传遍了整个宫廷。
嘉兴宫。
烛光闪烁。
沈芃芃坐在妆奁前,春茯正在帮她卸妆。
一个小太监上前,将凌斌从桐曦宫盛怒而去的消息传给了沈芃芃。
“呵!”沈芃芃勾唇轻笑,抚了抚自己的发髻。
这一切,都在她的算计之内。
小太监下去后,春茯有些不明地问:“娘娘,您怎么知道将替身一事告诉温双双,她便会惹怒陛下?”
沈芃芃手中握着自己一缕墨发把玩:“没有哪个女人会想当别人的替身。”
春茯帮她梳着头发,小心翼翼抬眸:“可娘娘您不讨厌她抢走您的宠爱吗?”
沈芃芃目光一暗,不由想起这五年来,她虽贵为后宫之首,可凌斌却不再看她一眼。
她心中涌起不甘:“她能得宠,不过是靠那张脸,可就算再像,也只不过是假的。”
“皇后之位,只能是我的!”
……
桐曦宫。
秋意微悴,栊帘生凉。
正殿灌进一股寒风。
她被封婕妤后,便又换回了正殿。
温琬韵坐在窗边,面容有些憔悴,她却浑然未决。
她也不明白,为何凌斌未曾去找沈芃芃问罪。
难道他对沈芃芃当真是深信不疑。
“咳咳……”温琬韵忍不住咳嗽两声。
她有些不舒服,便转身去了床上。
这时“吱——”的一声了,秦香端着午膳进来,摆在桌上,一言不发,默默的流泪。
“小姐,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。”
秦香没得到回应,转头看去,便见温琬韵躺在床榻上,眉头紧蹙,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
她缓缓靠近床边,一探她的额头,滚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