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魏忠贤
简介:一旦贡生毕业,吏部考核后可以委派任知县、县丞、教谕等官职,省去了再次科考的过程。为什么大明有六十万名秀才,就是因为再向上考就太难太难了,有些人从二十岁考中秀才,到了五六十岁还是秀才,难度可想而知。贡生就像是一棵小树苗,慢慢的熬着,只要本人再有点能力,升迁到知府,以后家族子弟进入官场的机会大上无数倍。为什么会有一门七进士,叔侄五翰林,就是这个道理。再说说织染所大使,虽然只是九品的官职,而且不入班,但那也是入了官职品阶的,这就是一张护身符。
“这……”
方正化迟疑了一下:“皇爷已经答应了等朝局稳定后,九大边军所需部分衣物面料都将从他们那里采购,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,现……”
崇祯摆了摆手:“账不是这么算的,交易归交易,但现在北京城中民心高涨,再给点奖励会让百姓们更开心,因为得到了朝廷的认可。”
“以后若是还可以玩这么一手,有这次的封赏在,他们还会再捐的!”
“这样吧,捐款的所有人中,随机抽五十人,只要家中出了秀才,朕都给他们一个进入国子监的名额,这个名额不占用每年州县推送的名额。”
“至于阮康文,就给个织染所大使吧,不入班!”
方正化迟疑了一下:“皇爷,若是如此,为什么不多给几个贡生的名额,反正国子监多一个不多,少一个不少。”
崇祯摆了摆手:“物以稀为贵,轻易得到的不会念着你的好的!”
“还有一句话你说错了,通过这个方式进入国子监的,比其他贡生有优先的机会,
虽然朕不说,但吏部在任用官员的时候一定会以他们为先,这群人揣摩的朕的心思已经炉火纯青了!”
“去找王体乾,即刻传旨,一定要在当众场合宣读。”
“告诉负责抽名额的人,想办法倾向平民,士绅勋贵少一些。”
方正化领旨后直奔司礼监。
这种低级别封赏崇祯可以直接下圣旨,内阁和司礼监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,备份就是了。
一个时辰后,翰林承旨的一名官吏在两名太监和十数名锦衣卫的陪同下到了坊市。
围观的和排队等着捐银的人看着这一队人的架势,好奇心大起。
“芜湖巨店少东家阮康文接旨!”
翰林承旨的官员高喝一声,正来回巡视的阮康文骤然听见让他接旨的声音,先是一愣,随即猛然跪了下去,围观的群众也跟着跪了下去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,制曰:新帝登基,恰逢陕西遭遇旱灾,饿殍千里,朕心忧如焚,调粮遣将,唯恐陕西百姓不能自足,芜湖巨店少东家阮康文心怀天下,捐银十万两帮助百姓渡难关,朕甚嘉之,特晋封为织造所大使,另,赐国子监贡生名额一位,钦此!”
“草民阮康文叩谢陛下天恩!”
阮康文高呼谢恩,接过圣旨,心中很是开心,暗呼这十万两银子花的值。
先说说国子监名额,虽然贡生都是秀才,但秀才可不一定是贡生。
贡生是各州县推送的最为优秀的秀才进入国子监,成为贡生。
一旦贡生毕业,吏部考核后可以委派任知县、县丞、教谕等官职,省去了再次科考的过程。
为什么大明有六十万名秀才,就是因为再向上考就太难太难了,有些人从二十岁考中秀才,到了五六十岁还是秀才,难度可想而知。
贡生就像是一棵小树苗,慢慢的熬着,只要本人再有点能力,升迁到知府,以后家族子弟进入官场的机会大上无数倍。
为什么会有一门七进士,叔侄五翰林,就是这个道理。
再说说织染所大使,虽然只是九品的官职,而且不入班,但那也是入了官职品阶的,这就是一张护身符。
这和英宗、代宗时期的买官不一样,那时候买的是义官,也称之为散官,只是虚职。
而且容易遭人诟病,下被百姓指点,上被科班的人看不起,两头受气。
周围人群露出羡慕的眼光。
“这位大人,可否赏脸到寒舍喝杯茶水?”
打点传圣旨的人,这是惯例,现场这么多人,想给银子都不行。
传圣旨的人自然也是知道,但推辞道:“阮大人,本官还要回宫复旨,以后再说!”
说完,便朝着四周看了一眼,高声道:“另外,陛下感念大家为陕西百姓的付出,特地从捐款的人中抽出五十人,若是家中以后出了秀才,可随时入国子监,
具体的抽签方式,将在明天午时在这里公布并抽取,请大家保存好手中捐银的凭证。”
百姓欢呼了起来,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这被皇帝嘉奖的时候,虽然机会小,虽然家里不一定现在有秀才,但这个是永久有效呀。
“好,只要抽中了我,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娃去读书。”
“几两银子换一个国子监的名额,这买卖值得。”
“一会儿回去,我就去祖坟烧点纸钱,列祖列宗保佑明天一定抽中我!”
……
等传旨的人走后,和阮康文交好的几个商人凑了上来。
“阮大人,恭喜了。”
“阮兄,晚上春凤楼,你必须得请客!”
“康文,你真是走了狗屎运,若是知道陛下会如此封赏,别说十万了,就是二十万我也出了。”
阮康文笑而不语,这其中的道道只有他最清楚,可惜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同一时间,远在千里之外的河南归德府睢州的一处老宅中,方稳将一封信递给了袁可立。
片刻后,袁可立淡淡道:“你请回吧,代我叩谢陛下,老臣年事已高,精力不足,恐怕辜负陛下期望了。”
“果然如陛下所想一样!”
方稳轻笑了一声,随即道:“陛下还让我给袁大人带句话,平党争,收广宁!”
话音刚落,袁可立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,眼神灼灼的盯着方军。
饶是方稳是习武之人,此刻在袁可立的注视下,也倍觉压力山大。
过了好一会儿,袁可立才慢慢坐了下来,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,沉声道:“方稳,老夫问你几个问题,希望你如实回答,这关系到老夫最终的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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