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信,表哥!我不信!”包厢里音乐声开到最大,苏念秋的喊声被掩盖过去,但她情绪濒临崩溃,倒是让靳章皑有所意外。
“结婚也就罢了,师兄说他们感情好,我才不信!”
“也就褚楚那个便宜货才能忍受不被承认的日子,换成任何一个女人,看看会不会满意这样的生活?如果师兄真的喜欢她,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?”
苏念秋越说越觉得在理,双眼眼眶通红如同渗血。
“住口!”
靳章皑烦躁地蹙眉,她任性他尚可以容忍,但听到“便宜货”的那刻,他实在受不了了。
“表哥。”
苏念秋眼睛瞪圆,泫然欲泣,泪珠悬挂在眼睫上,十足的委屈。
“姑姑和姑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?”靳章皑收了东西,眉心蹙着,“今晚你的目的达到了,花销记在我账上,还有事,我先走了。”
靳章皑离开了。
留下苏念秋一个人在狂欢的气氛里气到爆炸。
她的愤怒难以发泄,而发泄对象只有一个,就是褚楚。
她在黑暗里伺机窥探,就等褚楚出来,一个人落单。
褚楚再次出来,是因为一个工作电话,实在避不开。
然她低着头出去,没聊两句电话,路就被拦住了。
苏念秋直接上手掐住她的手腕,用力推搡她,直到把她搡到角落里,她目露凶光,“褚秘书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,你说师兄结婚了,却没说结婚对象是你,你就是沈太太!”
为了防止电话对面的人听到什么不合适的话,褚楚已经先一步挂断。
她冷着脸看向情绪崩溃的苏念秋,格外冷静,“现在苏小姐知道了,是否该收手了?你如果再得寸进尺,那就是小三,就算苏小姐不介意,那苏董呢?苏家呢?”
苏念秋气得浑身发抖,她哂笑,“原来褚秘书这么厉害,我还以为你是个软柿子。”
“苏小姐何必这么针对我?”褚楚淡然道,“你看到的未必不是真的,何不等等,你想要的早晚会是你的,只是若是急于求成,不一定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。”
苏念秋心底终是意难平。
她双拳紧紧攥着,看向褚楚的眼神犀利,像是要把她剐成碎片。
“所以你出来这么久,电话还没打完?”
沈南厌的声音止声在不远处,空旷的走廊里尽是回音。
苏念秋骤然僵住了。
她眼角还挂着泪珠,看起来脆弱得很。
然而他似乎不想在沈南厌面前出丑,快步绕开沈南厌,跑进另一个包厢了。
“你们说什么了?”
沈南厌脸色冰寒,凤眼微眯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。
“心疼了?”褚楚也笑了,似笑非笑,“怎么不去追?”
褚楚收了手机,同样绕开他,往包厢走去。
然路过他时,手臂却被扯住了。
用了十足力气,她根本拉不开。
褚楚被他拖着,步子踉踉跄跄,路过包厢门却没进去,一路经过苏念秋的包厢,依旧义无反顾。
直到洗手间的门被撞开。
褚楚被他按坐在洗手台上,掐住后颈,狠狠地亲。
她看到沈南厌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,全是发泄和摧毁。
为了刚才她的嘲讽?
褚楚一阵好笑。
不够专心。
唇角被他撕咬破裂。
“你在朋友面前承认了我们的婚姻关系,就得对我负责。”
褚楚扬手甩了沈南厌一巴掌。
冷白皮上顿时浮现几道指痕,还有连绵的血痕。
来源自褚楚长长的指甲。
褚楚后知后觉地红起脸,“不好意思,你没事吧?”
她真的没想打他,或者说没想打他的脸,但刚刚痛狠了,没忍住。
美甲又是锋利的,还没拆,刮花他的脸好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。
“褚楚。”
他的嗓音阴沉,压抑着,像是要把她撕裂。
褚楚打了个激灵。
“我去给你买药。”
褚楚说着,要从洗手台跳下,胸口却被沈南厌这个疯子抵住,往身后的镜子上一推。
她疼得一声闷哼,眼角都涌出泪来。
又因为沈南厌故意的动作而尴尬。
两方僵持,谁都不动。
褚楚能感受到头顶的目光里,似乎都能冒出火星子。
沈南厌则等着她说下句话。
“沈南厌,你在哪呢?把我们俩撂下,你一个人出去寻欢作乐,真的合适吗?”
门外传来林子野呼唤的声音,褚楚有些难堪,急忙推了推沈南厌的肩膀。
“你最好收敛点。”
他的手还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上,虽然没有不规矩的意思,但仍旧足够褚楚面色尴尬了。
林子野的声音又加大了两次,沈南厌才退开。
褚楚身体如一条游鱼,从洗手台上滑下,“我去给你买药。”
褚楚低着头走出洗手间,就连路过林子野也不例外。
“诶……弟妹……”
褚楚对林子野一概没有理会。
步子匆匆,像是要逃命。
林子野见状,顿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再想叫一声,就见沈南厌花着脸出来了。
“哟,这脸怎么花了,谁弄的,我看看。”
沈南厌的下巴被林子野勾着,往他的方向扯,还没待看仔细,就被沈南厌自己撤回去了。
附赠了林子野一巴掌。
“沈南厌,你个变态!”
林子野这巴掌吃得心不甘情不愿的。
尤其是看到那花的脸上都是女人指甲的挠痕,那点不痛快更是变成了幸灾乐祸,“活该!连个女人都搞不定,你这辈子往后都是老婆奴,最好别再生个女儿……呜呜……”
话没说完,林子野的下巴就被沈南厌掀住了,像是打仗一般。
拳头甚至都抡圆了。
“不不不,我错了。”
林子野医学上颇有造诣,但他实在是个文客,根本不会打架,谁和沈南厌这个变态一样,修了两个学位不说,还抽空学了泰拳和跆拳道!
打架当然斗不过,不光斗不过,连边都贴不上啊!
林子野在前面跑,沈南厌在后面追,迎面过来的周蕴笙倒霉催的,被林子野拉过来挡了一拳。
一道闷哼。
周蕴笙觉得自己肩膀都脱臼了。
他脸庞扭曲,“沈南厌,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?”
“对不起,揍错了。”
沉冷的嗓音,仿佛腊月冰河里的水,兜头浇上,却让周蕴笙瞪大眼,说不出话来。
沈南厌绕过他,再没了打人的兴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