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沈归荑
简介:不论为何,总归她叫了,我也只好去一趟。可我没想到,还没到她的婚房,我就被推进了一个房间,里面站着好些个官家小姐。我刚被推进去,便被她们团团围住。“这便是诗云那庶妹啊?”她们围着我,打量、谈论,仿佛我是只任人围观的猴子。她们那语气,也分明是在说:这便是那个京城笑话啊!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停,渐渐地,我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,只觉得头重脚轻,身子虚浮,眼前一黑,便晕了过去。失去意识之前,我仿佛看到了长姐那张狠毒又冷漠的脸。
我有些不解,我与长姐之间虽无深仇大恨,到底嫡庶有别。自我入侍郎府,嫡母就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,儿时,长姐或许因年少善良,还偷偷照拂过我几回。
后来大了,嫡母又教了她许多,她便与我逐渐疏远,也曾着嫡母来寻过我几次不痛快。
她不愿嫁的王府二公子,便直接扔给了我,如今嫁了个如意郎君,是要来跟我炫耀一番么?
不论为何,总归她叫了,我也只好去一趟。
可我没想到,还没到她的婚房,我就被推进了一个房间,里面站着好些个官家小姐。
我刚被推进去,便被她们团团围住。
“这便是诗云那庶妹啊?”她们围着我,打量、谈论,仿佛我是只任人围观的猴子。
她们那语气,也分明是在说:这便是那个京城笑话啊!
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停,渐渐地,我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,只觉得头重脚轻,身子虚浮,眼前一黑,便晕了过去。
失去意识之前,我仿佛看到了长姐那张狠毒又冷漠的脸。
用我这个京城笑话的庶妹,去换这些官家小姐一笑,她也当真是做得出来。我这个长姐啊,真是被嫡母教得好极了。
我这么个不受宠的庶女晕倒在长姐的婚宴上,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,我那侍郎爹也不知如何将此事掩盖了过去,差人将我送回了王府。
我醒来时,已是第二天晌午,萧浮生没在院里,我也懒得管他,寻了玲珑来,帮我弄了些吃的。
一边吃着,我一边问:“萧浮生又出去了?”
玲珑点点头:“春闱将近,世子领了勘察贡院,叫了二公子去帮忙。”
我心下了然,我爹让长姐和礼部尚书之子曾卓在初春结亲,无非是冲着礼部的职能,这亲结成了,送王府一点好处,也是顺手的人情。
总归,因我和萧浮生是夫妻,王府和户部还当得上一家人。
世子都拿了个勘察贡院的职责,我爹不知道在春闱里搅了多少浑水。
我虽懂得不多,却也是听说过的,朝中官员想提拔自己人,春闱秋试便是最好的机会。
只是没想到,萧浮生边关的军功世子要占,勘察贡院这么点琐事,也要萧浮生去帮他做。
这萧浮生怕不是为了还这位世子的债,才出生在王府的。
这些事总归与我无关,我也懒得细究,初春的太阳很暖,晒得人舒服得很,我让玲珑拿了条毯子,盖着晒了一会儿,便睡了过去。
直至身子感觉发凉,我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,一睁眼,就见萧浮生一脸不悦地站在我面前。
我揉揉眼睛,抬起上半身看着他,呢喃道:“你回来了。”
他二话没说,俯下身来将我打横抱起,径直走向了里屋。
此时太阳已经西落,所以我才觉着冷,本来我也打算进屋的,就不知他这副样子又是在发什么疯。
萧浮生方才将我放下,玲珑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,进屋便跪下了:“二公子恕罪,奴婢熬药忘了时辰,忘提醒二夫人进屋了。”
我见她一脸黑灰,又满身药味,确实是在熬药,便轻声道:“没事,我也醒了。”
玲珑却还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地不敢起来。
我想着凝月那日在萧浮生面前,分明皮得很,根本一点儿都不怕他,怎么玲珑就这么怕他?
萧浮生任她跪了一会儿,冷声道:“去端药。”
玲珑一听,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,忙磕了个头后爬起来去端药了。
之后,萧浮生便看着我喝了药,吃了饭,自始至终没发一言。
直到就寝时,他才带着质问的语气问我:“为何不在屋里好好休息?”
“晒晒太阳而已,”没想到他突然关心,我下意识地好好回答道,“一下睡过头了。”
“看来你身子还好,”他一边说着,又开始宽衣解带了,“这么好的精神,实在不像刚刚小产的。”
我这才明白,他为何生气。
原来并不是担心我,只是怕我演漏了陷,遭世子妃怀疑。
我顿时冷了脸道:“知道了,我以后会注意的。”
萧浮生哪里肯听,人已经压了上来:“既然你如此管不住自己,那还是为夫来帮你吧。”
他这一折腾,我自然又是筋疲力尽,第二天,说什么也不可能出去了。
世子妃还是偶尔来瞧我一趟,但也不过嘱咐两句,便转身离去了。
倒是采薇,硬生生憋了两日才来找我,一见面便是阴阳怪气:“妹妹,听说你小产了呀,我这炖了些参汤,给你送来。”
采薇应当也听说了世子妃赐药一事,如今在我面前,那得意的神情更是掩饰不住。毕竟,她肚子里好好揣着世子爷的孩子。
她阴阳怪气,我也没什么好脸色,冷声道:“不必了。”
她虽遭我冷脸,但心情却好得很,放下参汤后便步伐轻盈地离去了。
我本以为,我这几日好生演戏,萧浮生该放过我了。
谁知他却还是夜夜折腾我,同一个理由用了千百遍,总之就是不肯放过我。
起初,他还收着些,未曾与我有过什么调戏的话,后面这几日,情到深处便缠着我叫他夫君,不知羞的话也越来越多。
我此前觉得,他说餍足是假,现在却觉得,他或许是真的上了瘾。只是心里仍念着二姐,所以每次才发狠似的折磨我。
我若反抗,他便提及我那位从未蒙面的舅舅,本来我不胜其烦,已然不想吃他这套了。
谁知他突然提及:“你可知道,你舅舅也要参加七日后的春闱?”
我瞬间愣住了:“你……你去勘察贡院是……”
“那是世子叫我去的,我没理由不去,”萧浮生并未顺着我的话讨好我,“我帮不了他太多,但春闱里那些替官家子弟铺路的门道儿,我至少能帮他避开。”
他说的这些,我也知道,有些高官为了让自己的人高中,便特意打压没背景的考生,或是栽赃陷害、或是找人打断腿,总归让他上不了榜。
我叹口气:“你何时能让我见见他。”
萧浮生低低一笑:“那就要……看夫人的表现了。”
而后,又是一夜春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