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本正经得望向墨斯年,“三爷,女孩子是要面子的,不能直接拆穿。”
墨斯年嗤笑了声,没有说话。
阮酒垂着眸子,握着筷子搅了搅面前的南瓜粥,眼前突然多了一张白皙如玉的手。
“奶黄馅的,我只吃了一个,其他的我没碰。”
阮酒眸光一亮,一双黑黢黢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“三爷,谢谢你。”
墨斯年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,唇角微不可见得勾了勾,又转瞬即逝,“我不喜欢吃甜的。”
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别浪费。我现在穷得很,你这么娇气我可养不起。”
“哦。”阮酒慵懒得拖着尾音,清澈的眸子眨巴着,一本正经道:“没关系,我有钱。”
见墨斯年垂着眸子喝粥,阮酒连忙将自己的那盘小笼包端起来,却在对上男人幽沉目光的时候愣了愣。
她连忙将那只被她用筷子戳成窟窿的包子挑出来,又将面前的小肉包朝着男人的方向推了推,“三爷要是不嫌弃的话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手中的盘子被人接了过去。
墨斯年看着一脸怔愣的小姑娘,唇角忍不住划开一抹弧度,转瞬即逝。
阮酒晕晕乎乎得将盘子里的奶黄包吃完,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饱嗝。
嘴里全都是甜甜的奶黄味。
在对上男人幽沉的视线时,面颊忍不住爆红起来。
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,一双黑葡萄晶亮的眸子欲盖弥彰得转了转。
生怕对面的男人听到。
然而墨斯年神色如常,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仍旧垂着眸子,慢条斯理得吃着最后一只小笼包。
没有人看到墨斯年唇角那抹那微微上翘,一闪而逝的弧度。
生活里莫名多了一个人,好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令人讨厌。
片刻后,碗里的粥也见了底。
这是他两个月以来吃得最舒服的一次。
没有冷硬的馒头,也没有半点馊味。
一碗热粥勾起了腹中的暖意,也驱散了心底的冰寒。
而这些,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姑娘带给他的。
阮酒拎着食品袋下楼来的时候,就听到楼梯后面传来两个佣人交谈的声音。
“听说老爷子现在已经病得下不了床了,那个阮酒竟然拿老爷子威胁我们。这个家以后就是大爷和二爷掌权了,她说开除就开除?”
“你快别说了!”另外一个佣人将手里的拖把丢到一旁,慌乱地捂住那人的嘴,“你小声点!老爷子只要活着一天,这个家就是老爷子说了算!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有多宠三爷。”
被捂住嘴的佣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一把将堵住自己嘴巴的手甩开,忍不住抱怨道:“呵……谁不知道墨三爷是老爷子的私生子?对一个私生子比对原配生的儿子还亲,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。”
另一个佣人收回手,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人心啊,终究是偏的!你来得晚,所以只看到老爷子对三爷好,却不知道老爷子从来都没有让三爷进墨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