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挽笙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,她为郝修景准备的药,有一天会用在她丈夫身上。
就像倪雨嘉也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竟然要迷晕一个男人。
她第一次做这种事,难免心虚,倒水的时候都差点把杯子打翻。
好在,在郝淮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成功地把药片溶于水里,从外观上看依旧是透明的,看不出来一点问题。
看见他走出来,她立马端着水上前:“喝点水润润嗓子,刚才和小叔和妈也聊了很久。”
郝淮澈穿着浴袍,他放下手里擦头发的毛巾,揉了揉倪雨嘉的头:“谢谢。”
然后接过杯子一饮而尽。
看他喝下去,倪雨嘉松了口气。
可她也不知道顾挽笙那药到底还有没有用,于是匆忙拿了毛巾往浴室走:“那你先歇会,我去洗澡。”
郝淮澈点点头,没异义。
倪雨嘉进了浴室就锁上门,没有脱衣服,只打开了水龙头。
同时她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,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。
磨蹭了半小时,她寻思躲不过去了,匆匆把头发打湿了然后用毛巾包上,再把衣服脱到内衣,穿上浴袍,心跳如雷的打开了浴室的门。
谢天谢地,郝淮澈睡着了!
倪雨嘉彻底放松下来,连紧绷的脊背都松快了,也不再踮着脚走路。
她看了眼仰面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肚子上的郝淮澈,很好奇他是怎么晕的时候也保持这恙的姿势。
唯一的解释是他本来就打算睡觉,然后才在药效的作用下睡着。
倪雨嘉给他盖上被子,祝他今晚睡的更好。
而这时,手机再次响起。
还是郝修景:【怎么还没出来?没搞定?】
倪雨嘉到这时才反应过来,郝修景从上一条消息就让她出去。
去哪儿?干什么?
大半夜的,嫂子和小叔子在家里偷偷摸摸的见面,传出去不一定要被怎么说。
倪雨嘉顿了顿,打字过去:【他睡着了,但我不会出去的。我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大半夜见面。】
郝修景很快回过来:【西院,五分钟看不见你我就去敲门。】
【当初顾挽笙留下不少证据,我是不怕,但你敢让我哥知道你不是顾挽笙吗?】
不敢。
倪雨嘉不敢赌。
所以面对郝修景的威胁,她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【够了,我去。】
倪雨嘉看了眼还在沉睡的郝淮澈,想了一下那药效的时间,匆匆换上衣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。
去西院的路上都没碰到别的佣人,想来是郝修景提前支走了。
到的时候,郝修景背对大门站在月光下。
倪雨嘉停住脚步,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相似的场景,她对郝修景心动。
这次她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。
倪雨嘉很庆幸还好两人离得远,听不见彼此的心跳声。
郝修景也不会发现她的紧张。
她就站在门口,不再往前走一步:“你叫我来,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
郝修景看见她的站位,皱了皱眉,但也没有说什么。
沉默几秒,他淡声开口:“你明天下葬,需要我帮你和你弟弟葬在一起吗?”
倪雨嘉怔了怔,最后却摇头:“算了,不了吧。”
郝修景这次真拧起了眉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倪雨嘉慢慢开口,“我怕顾小姐的灵魂死在我的身体里,如果让她和一个不认识和孩子合葬,她应该不愿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