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烟柔看着所有人都离开后,冷笑的扫了汤氏一眼,也跟着出去了。
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昕月一看到她,就又开始大喊大叫。
“少夫人,你这么做将夫人置于何地?你简直太放肆了!夫人不会放过你的!
来人!还不赶紧将少夫人拿下!”
府上的护卫都她被喊来了,可却全都面面相觑,站着没动
说少夫人谋害夫人?
简直天方夜谭!
就少夫人那温和恭顺的性子,怎么可能会谋害夫人。
柳烟柔看了院中护卫一眼,见他们没有动作,这才满意的笑了,直接下令道:
“夫人病重,昕月作为丫鬟不说替夫人请大夫,竟还拦着人不让进去看夫人,有谋害夫人之嫌,给我打!”
侯府护卫们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昕月,一时都没有动弹。
柳烟柔带来的人上前按住昕月,直接挥舞起了板子。
“啊——”
惨叫的声音在汤氏院子里响起,已经离开的妾室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。
现在的少夫人,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发起火来,连夫人身边的人都说打就打。
不能惹。
惹不起啊!
屋里,汤氏听到外面昕月的惨叫声,立马就要穿上鞋下来阻止,却被寻巧一个箭步拦住。
“夫人,您有病在身,还是好好歇着吧,昕月恶奴欺主,差点儿害了夫人,少夫人已经在惩罚她了。
夫人放心,有少夫人在,绝不会让夫人受委屈的。”
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。
寻巧以前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,可这段时间跟着柳烟柔也学会了颠倒黑白阴阳怪气的本事。
几句话就气的汤氏胸口不住起伏,眼看又要晕过去了。
寻巧怎么可能让她晕了,连忙扶住她,迅速取下头上的发簪,朝着汤氏人中就刺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你放肆!”
汤氏疼的惨叫,人中瞬间渗出血珠。
寻巧手里发簪又扎了下,语气却是恭敬无比,“夫人,您忍着些,奴婢也是为了您好。”
柳烟柔听着屋内汤氏的惨叫,心下冷笑,目光落在听到汤氏惨叫后目露狐疑的护卫们身上,口中担忧道:
“夫人应该是病情又加重了,大夫怎么还没到。你们继续行刑,我进去看看。”
一众护卫对视一眼,眼中狐疑散去。
屋内的汤氏气的呼吸都粗重了。
她坐在床上,不住的拍着床,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进屋的柳烟柔。
“贱人!贱人!你怎么敢的!”
柳烟柔神色温柔的上前按着她躺下,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,声音轻柔的哄着。
“婆母您别气了,昕月姑姑这次的确是做的太过了,您好好休息,等您好了再亲自教训她。”
“贱人!”
“婆母,您真的不能再动气了。”
汤氏一声声的骂着,柳烟柔始终温柔的哄着。
大夫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这样一幅婆母跋扈、儿媳孝顺的场景,心下暗暗摇头。
永昌侯府的小侯夫人,真的是难得的好儿媳啊。
可刚靠近两步,就听到了汤氏的怒骂。
“柳烟柔,你个和人私通、被太监亵玩的贱人,你怎么不去死!”
大夫脚步顿住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。
私通?!
被太监亵玩?!
大夫心下狂跳,吓得差点儿扭头就走。
小侯夫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?
不管真假,都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可以听的!
可紧接着,就听到了柳烟柔温柔的带着些无奈的声音,
“啊对对对……婆母您说什么都对,只要您高兴,就是您说儿媳和夫君一起和人私通乱来,儿媳都不会生气的。
您要是骂儿媳几句心情能好,儿媳任由您骂,儿媳只求您别气着自个儿,您再气下去,真要将身体气出毛病的……”
柳烟柔说着就似是才看到大夫一般,赶紧起身道:
“大夫,您快给我婆母看看吧,她一早被贴身丫鬟背叛,再加上前两天府上出事,被刺激的开始说胡话了……”
原来是侯夫人生气口不择言骂人的话。
吓死他了。
大夫擦了把额头冷汗,赶紧上前给汤氏把脉。
“小侯夫人别担心,老夫这就给侯夫人看看。”
“柳烟柔,你个贱人,你放肆,我是你婆母!你胡说八道!你目无尊长!你怎么不去死!”
眼看着大夫被柳烟柔骗过去,汤氏又气的抓着心口直喘粗气。
她想要告诉大夫实情,可气急之下的她根本做不到耐心解释,开口就是谩骂。
狰狞的样子跟市井泼妇似的,看的大夫心下不住摇头。
再看旁边柳烟柔始终耐心的哄着,任她随意骂、随意发泄的样子,心下不由感慨。
小侯夫人当真好脾气,真是个难得的孝顺好儿媳。
永昌侯府怎么就不知道珍惜。
大夫心下叹息的给汤氏把了脉后,说道:
“夫人气急攻心,必须要收敛情绪,好生养着。”
柳烟柔仔细的听着,着急问道:
“可有法子帮婆母缓解心情?”
似是觉得这些话不好当着汤氏的面说,又吩咐寻巧守着汤氏,自己请了大夫到外间,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,苦笑的说道:
“劳烦大夫给我婆母用点好药,她最近也的确是气急攻心,我这做儿媳的除了哄着她,任由她发泄怒火外也没其他法子,让大夫看笑话了。”
“小侯夫人客气了,夫人这情况的确糟糕,调节心情是一方面,也需要辅以药物治疗,小侯夫人稍等,老夫这就开方子。”
“劳烦大夫了。”
大夫拱手,去写了方子,又叮嘱了几句,这才离开。
出门的时候,还听到侯府丫鬟小声议论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拦着少夫人不让进门,导致侯夫人病了都没人知道的事情,又不禁一阵感慨的摇头。
永昌侯府能有小侯夫人这般孝顺长辈的儿媳,难得啊。
他不知道的是,他前脚刚走,那两个议论的小丫鬟就笑着对视一眼,直接回了听雪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