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干什么,就去干!不用再顾及任何人了。”顾修远宠溺的看着她,眼眶有些泛红,他不敢去想,这个鲜活的女孩,随时随地就会离开自己。
“哥,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,所以老天让我得这个病?”池妤泣不成声的说道。
“胡说八道,欢欢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女孩,有没有想过,去医院接受治疗?”顾修远还是忍不住劝导。
池妤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,“不,我不去。既然最终都是一个结果,我不想浪费最后的时间………请让我活的有意义一些好吗?”
“好,都听你的!止痛药和抑制药,都要按时吃。你要是胡来,我马上送你去医院。”顾修远双手抱着她的肩膀,不放心的叮嘱。
池妤拼命点头,冰冷的内心总算有了一丝温度。
送走靳爷爷,靳奶奶,顾修远也离开了。
池妤哄睡了小八,已经是晚上十点钟。
想必陆泽洲今晚也不会回来了吧?而她依旧习惯了等他回家。
一晃到了父亲顾商河的生日。
池妤已经连续五天没见到陆泽洲了,这一次见面,居然是在父亲的生日酒会上。
顾家庄园。
顾修远出差去了国外,没有人注意到池妤的前来。她默默的将礼物放下,然后独自坐在角落里等待。
后妈徐美凤忙着跟宾客谈笑风生,路过角落的时候,不悦的皱起眉头,“死丫头,你是木头人吗?那些叔叔伯伯还不去招呼一下。”
她指了指那些中年老男人,从前她经常指示池妤应付这些应酬,以至于池妤在外人眼中成了混乱的交际花。
“我不想去。”池妤斩钉截铁的拒绝,看都没看女人一眼。
“你个小贱货,你回来是白吃白住的吗?”徐美凤忍不住口出脏话,“罢了罢了,把这个药送到你姐姐房里,这点小事应该做得到吧?”
徐美凤说完,硬塞给池妤一个药瓶子。
白珍珍有先天性哮喘,需要随时备药,所以徐美凤那么忙也不忘记备药这事。
池妤从未享受过母爱,最深的记忆还是五岁的时候,她生病了不吃药,母亲急的直接哭了起来。
再后来,母亲去世了,父亲没几天就将徐美凤带了回家,还将大她一两岁的白珍珍带回来,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姐。
多么负心的男人!而母亲却从未说过父亲半句坏话。
而她池妤又何尝不是轮回母亲的下场,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,哪怕你死了,也不会落泪,还要普天同庆一番。
池妤来到白珍珍的房间,房门大开,因为家中忙碌佣人还没整理,被褥凌乱,床下还有男人的领带。
呵,是陆泽洲的!她很熟悉。
桌上,摆着两人亲密拥抱在一起的合影,他的眼里,充满了宠溺和爱,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陆泽洲。
眸光被深深的刺痛,她将药丸放下后,就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白珍珍忽然出现在门口,她似乎刚忙完应酬,目光冷冷的喝道,“池妤,你在我房间干什么?”
“如果不是有必要,你觉得我会进来你的房间?”池妤低头,不愿看跟前的女人。
“哼,你一定是嫉妒了吧?嫉妒这几天,你的老公一直跟我在一起。”白珍珍冷然一笑,然后弯下腰去捡男人的领带。
“……”池妤陷入沉痛。
“这条领带是我八年前送给黎明的,你一定忘了,因为我离开的五年,他根本不舍得带,直到我回来这天,才拿出来。”白珍珍悠悠的说着。
池妤心口一顿闷痛,当年,她也买了同样的领带,高高兴兴的去送给陆泽洲,而他却直接将领带丢入了河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