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秦淮北,大家也都吃饱了。
剩下的温明姝不用管,有甜丫他们仨收拾,她泡了一壶茶,在萧以琮对面坐下来。
萧以琮不知从哪儿拿来的三字经,正一字一句教七宝读,男人成熟悦耳的嗓音和孩童稚嫩的声音,让温明姝越听越上瘾。
夜,渐渐地深了,七宝哈欠连天,却依旧抱着萧以琮不肯松手。
他窝在他身上,小声地说:“你今晚不走。”
萧以琮低声哄他:“好。”
仿佛是得了定心丸,七宝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此刻,已经很晚了。
外面下了一天的雨也停了,其他人都睡了,温明姝趴在桌子上打瞌睡,突然听到萧以琮低声问她:“房间在哪儿?”
温明姝迷迷糊糊的抬手,指了指楼上,萧以琮抱起七宝,起身朝楼梯走去。
温明姝迷迷瞪瞪的跟在他身后,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,到了房间门口,萧以琮停了下来。
他看向乖乖跟在他身后的温明姝,压低了嗓音:“你来。”
说着,他将手上的七宝朝她递过去。
温明姝连忙靠过去接,谁知两人挨得太近,萧以琮在突然感觉自己手背触到一抹弹性的柔软。
他明显一怔,紧接着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,整个人都僵了。
原本困得迷迷瞪瞪的温明姝,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整懵了。
她抱着七宝,瞪着杏眼看着眼前的男人,因为挨得近,在廊下灯笼的光照下,她清楚的发现,一向面无表情的萧以琮竟然脸红了。
一向古板禁欲的男人,突然害羞脸红。
巨大的反差感,让温明姝瞬间起了调戏的心思。
她故作生气,嘟着唇儿道:“大人,你……”
“我非故意……”
萧以琮急忙解释,一贯冷淡的语气透着急切。
“非故意?”温明姝冷哼一声:“那必是有意,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大人!”
“你不要胡说!”
“我哪儿胡说了?”温明姝愈发胡搅蛮缠,小嘴叭叭的:“你刚刚就是摸我了……”
“温明姝!”
萧以琮整张脸都红了,他叫着她的名字,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挫败:“你给我闭嘴!”
眼前的大人,生动又有趣。
温明姝忍不住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。
她仰脸看他,对上他又恼又急又羞的黑眸,突然就软了声音:“大人,我逗你呢。”
谁知话一落,萧以琮突然黑了脸。
“这种……这种事情如何能儿戏?”
“那不然呢?”她突然凑近他,小声道:“要你负责吗?”
说完,她后退一步,朝萧以琮微微墩身:“大人走好,我就不送了。”
说完,转身抱着七宝进了房间。
……
那一晚,萧以琮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温明姝那个小妖精,紧紧地贴着他缠着他……
醒来,湿嗒嗒一片。
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,萧以琮心情差到了极致,吓得林盛一个劲儿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?
……
汤泉的事很快就有了结果。
纪代宗终将汤泉收入囊中,钱富贵钱再多,也败给了人精的纪老板。
温明姝的生意也挺忙,自从臭豆腐火了之后,又带动了店里烤肉的生意。
大家都说,大热天围着烤炉吃肉喝酒,也挺畅快。
特别是晚上,人多到要排队。
如果不是萧以琮规定门口不能摆桌子,她店门口估计也要坐满了。
一天下来,温明姝累够呛,基本连口饭都懒得吃。
好在过了三伏,天气渐渐转凉,日子终于好过起来。
华阳城百姓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-七夕。
七夕又叫乞巧,在这一天,已婚的小娘子会亲手给自家夫君用七彩线缝一双鞋垫,寓意步步高升;未婚的少女们,也可以用七彩线给自己暗恋的郎君缝制一个荷包,偷偷摸摸地塞给小郎君,小郎君若是对她有情,就回赠她一样首饰,算是定情信物。
晚上,华阳河畔还会放河灯,少男少女们会相伴一起,一人一盏河灯,灯上写着彼此的名字,祈求牛郎织女保佑有情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。
为了在七夕节这天大赚一笔,温明姝前好几天就在门口贴上了横幅。
上面大字写着:喜迎七夕,明姝馆新出一款甜品-朝朝暮暮。
为了整出朝朝暮暮,温明姝挖空了心思,在没有烤箱没有制作蛋糕工具的艰难条件下,她硬生生地造出了蛋糕。
四寸小蛋糕,上面点缀着鲜花和糖果,配色非常漂亮,下面还有一排小字:我只想和你朝朝暮暮。
凡这几天来店里吃饭的顾客,温明姝都会让甜丫过去打一波广告,几天下来,就算养在深闺里的富家小姐,也听说了朝朝暮暮。
据说姑娘小姐们都在暗暗较劲。看谁能收到心上人的朝朝暮暮。
七夕前一天的上午,温明姝一下子接了四五十个预订,又一个老板竟然订了十个,一打听才知道,他给红楼喜欢的姑娘们一人订了一个。
下午,订单一个接一个,温明姝一看坏事,立马停止接单。
一百多个小蛋糕,她今晚通宵也做不完。
好在都在准备过七夕,店里生意不忙,大家伙齐上阵,这才赶在七夕那天早上辰时完成了所有预订。
秦淮北难得起了个大早,一推门进来时,看到大堂桌子上一排排整齐摆着的东西时,好奇地凑上去,看着上面点缀的糖果和鲜花,伸手就要摸。
忙了一整晚的温明姝,上楼洗了个澡,换好衣服,她也没等头发晾干就这么披散着头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。
一下来就看到秦淮北要伸手去捧蛋糕,吓得她嗷一嗓子就冲了过去。
“你干嘛?”
秦淮北被她吓了一跳,收回手来拍着胸口,一脸受惊地看着温明姝:“你吓死本世子了,你嗷嗷叫什么?”
温明姝指着桌上的蛋糕,一脸严肃地警告:“世子,你今天什么都能动,就是不准动它们。”
秦淮北不服气:“什么玩意这是?”
“蛋糕,”温明姝一扭身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:“我前几天还让你给我写横幅来着,你是不是忘了?”
“这就是那什么朝朝暮暮?”
“嗯。”
“能吃吗!”
“当然,她叫蛋糕,属于甜品中的一种。”
“没给我做一份?”
“七宝都没捞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