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你学的规矩?”
君赫迎面走来,将一切尽收眼底,“真是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字字捶在小昭心上,虽然早知,君赫不会再如往常一般待她。可听见这般指责、冷漠的话,仍是忍不住红了眼。
“阿赫……”小昭起身,想往他去,身旁的倩影却比她更快。
练云裳替君赫取下披风,挂在火盆前烘着:“不曾做过的事,哪有那么快学好,你也别太苛求小昭了。”
“勾引人的浪荡功夫倒是会得不少。还是裳儿这般温婉内敛的,更合我意。”君赫斜眼睨向小昭,唇边带着嗤笑。
“夫君,你再这样说,我可要生气了。”练云裳微恼地瞋他一眼。
“裳儿不喜,为夫便不说了。”
两人情意缠绵,执手相拥,多般配的一对璧人。
似是发觉什么,练云裳想要挣脱出君赫的怀抱,却被他抱的更紧,练云裳便也不再挣扎,含羞带怯的低下了头。
小昭看在眼里,痛在心上。
躬身屈膝,小昭垂头行礼:“奴婢先行告退。”
“站住。”
还未走出门,耳畔传来君赫冰冷的声音,小昭转头看向他。
“王妃新嫁,本王想要子嗣了,你去抄写百遍《玄女心经》,为王妃求子。”
求子?
小昭抬头:“你让我,为练云裳抄写求子经?”
“嗯?”君赫眼眸微眯。
小昭嘴唇微颤,双眼通红,直直盯着他:“我的孩子你不稀罕,却一心想让练云裳怀孕?”
“你怎能跟云裳比?况且,你的孩子本就不该出世,怨不得谁。”君赫面无表情,嘴角更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。
“君赫,你是他的父亲,你怎能如此凉薄啊!”
“这经书,你抄也得抄,不抄也得抄。本王给过你机会,你不走,怨谁!”
君赫目光如剑,深深刺向小昭心口:“一个奴婢,言行举止,注意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夫君,其实也不需要小昭抄,要不就算了吧,可好?”练云裳再次开口求情。
“云裳说了,就依…”君赫话音未落,小昭就打断,“我抄。”
说完,小昭立即转身,她怕再多待一刻,眼泪就要落下来,她不愿意在他们如此恩爱的时候让自己这么不堪。
……
深夜,小昭手拿鱼龙玉佩坐在窗前。昏暗烛火映照着女子绝丽容颜,思绪渐渐飘远。
昔日,她断尾化成人形前,婆婆便告诫她:人间多的是薄幸男儿,她执意入尘世,日后必受情伤蹉跎。
她原本不信,此时,却有些相信了。
君赫若真有苦衷,为何不与她说?次次奚落,冰冷疏离,打罚贬惩,只差一封休书罢了。
他根本,就是不爱她了……
既如此,他送她的定情信物,也该还他。
小昭握紧玉佩,贴上心口,任由凉意钻进身体。
翌日,小昭带着玉佩走进练云裳卧房。
听闻君赫昨日歇在此处,现下也应是在的。
“这狐尾真好看,尾尖竟还有紫色毛发。如此罕见,夫君真要送我?”
隔着屏风,小昭愣怔在原地,男子声清晰传来:
“不过是条畜生尾巴,你既喜欢,送你何妨?”
君赫竟然,将她的狐尾送给了练云裳?
那是她为了化身成人来他身边,用熔浆所化的利刃,忍受三天灼魂之痛,才一点一点割掉的妖狐之尾,是她身体的一部分。
他却当玩物一般送给了练云裳?
愤怒涌上心头,小昭冲进房中,眼里噙起泪光:“不准将我的狐尾送给她!”
“谁让你进来的?出去!”
君赫倏然发火,小昭吓得一抖,却仍是紧捏拳头,笔直地站着,盯着他,一动不动,字字清晰:
“你明知道狐尾有多重要?你不喜还我便是,为何要送与旁人!”
“你既送了本王,便是本王之物。你无权干涉!”
男子满目不悦,眸中满是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