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明正大到我和你爸都不知道?”李红琴气得嘴要歪了。
“你也没和我说跟陶至庭出去要和你报备啊。”
“你——”
混乱之际,有人按响门铃,打断了孙家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。
一家三口这时候倒莫名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,孙祥不满地责怪她们,“看看你们刚刚的嗓门,一个震天响,一个穿地心,不知道被人听去多少热闹!搞不好是哪家来火上加油的,这个门我不开,你们去。”
“我今早在菜市场被廖姑婆笑得还不够吗!我也不去!”李红琴稳坐如山。
门铃又响了两声。
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去开。”孙鲤哼了一声,自告奋勇做迎敌大将,甩头往门口走。
门口站着的不是贪看热闹的邻里,竟是施去闲。
“你怎么会来?”孙鲤惊愕。
施去闲两手都提着礼品,“我来拜访下祥叔和琴姨。”
孙鲤不知他在门外站了多久,又听了多少他们争吵的内容,不过没叫客人一直杵门口的道理,于是侧身让他进门。
施去闲走进客厅,面红耳赤的李红琴和急赤白脸的孙祥一时都震惊得僵住了身子,等施去闲恭敬和他们问候完,李红琴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:“怎么突然来了?来就来,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!哎呀家里什么都不缺的。”
施去闲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厅里空着的椅子上,应道:“缺了我是雪中送炭,不缺算作锦上添花。”
“是当老师的噢,一张嘴全是文章。”孙祥招呼他坐,摆开茶具。
夫妇俩迅速调整状态,进入待客环节。
孙鲤瞥了眼施去闲带来的东西,都不便宜,很下重本。
“振鹏家的喜宴后,我就想着要择一天来的,我妈说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,礼品要好好准备,所以托外边儿的人买得这些,拖了点时间。”施去闲接过孙祥为他冲泡的茶说道。
“这......”李红琴看向孙鲤。
登门总要有个由头,外边现又传孙鲤和陶至庭的事儿传得甚嚣尘上,可听施去闲的tຊ意思,却像这两个是敲定了?
孙鲤知李红琴意思,摇了摇头。
她头一摇,李红琴心里就有谱。
“要是做朋友登门,这些礼物太贵重了,咱家不能要的。再说,既然是朋友,更不用客气。”李红琴蔼然道。
“今天来也是为这事。”施去闲搁下茶杯,犹豫片刻后,尽量以柔和的语气说道,“有些事,这两天三传四传的,越来越不像样,一定也为阿鲤带来不少烦恼。”
他没提是什么事,在场各位却都心知肚明。
“我想,至好就是我和阿鲤的事,敲定下来。”施去闲柔和看向孙鲤。
露露糖水铺一别后,孙鲤已极少和施去闲聊天。
眼下从他这一出毫无预告的登门造访看来,那晚他的道歉非是出自真心,而是缓兵之计。
连同他出的招数,几乎也是换汤不换药。
这实在触到孙鲤逆鳞,她嗤笑:“这两天外头三传四传,不就是我和陶至庭那点事?”
当着施去闲的面儿,她一点不避忌提起这回事,叫李红琴夫妇心下鼓声不停。李红琴更是一度呼吸停滞,生怕听到孙鲤亲口宣布她和陶至庭果有情愫。
“陶至庭家里那点子事大家不都知道?”孙鲤看向父母,又想起施去闲和陶至庭不熟,未必知道,转而向施去闲说,“要是你不知道,背地里也可打听打听,他是小乐镇难得一见的倒霉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