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阮初絮
简介:我低头看了眼手中刚摘的大果,平静道:“林经理说得对,早知道就把严教授也叫上了。”毕竟是免费的,不吃白不吃。但林西西脸上的笑却僵在了嘴角。吴凌又接话:“这个主意挺好的,下次团建,我们允许带家属。”家属?这哪跟哪?傍晚时分,我们从霍顿庄园满载而归。我拎着草莓去找姑父。姑父看着新鲜可口的草莓,叹了口气道:“要是你姑姑和囡囡在这就好了,她手巧,可以给囡囡熬草莓酱。”我安慰他:“会的。”他赶着上晚班,我也没逗留多久,进地铁前,他忽然匆匆忙忙跑过来,将一包烤栗子递到了我手上:“趁热吃。”
吴凌没接话了。
我看了眼时间,催促道:“派对快开始了,去玩吧。”
吴凌递给我一个大白眼:“姑奶奶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吗?”
来的路上她就给我普及了霍顿庄园的服务生选拔标准,跟会所选牛郎有一拼。
我只能撒娇:“去嘛,记得发群里,我也想跟着涨涨见识。”
吴凌默契的没再坚持。
晚七点,工作群里开始陆续发来派对内容,我扫了两眼后,将手机放在一旁。
迷迷糊糊中,我听见了敲门声。
原来是庄园的服务生给我送吃的来了。
三菜一汤,还有我喜欢的香菇滑鸡。
我略感吃惊,问:“谁吩咐的?”
服务生礼貌回应:“是一名姓林的女士。”
我垂眸,没说话。
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不停。
我点开,工作群里已经新涨了两百多条内容,手指随意划了划,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其中一条视频上。
放大后,我看到了同事们怂恿林西西跟陆珩之喝交杯酒的场面。
视频里,林西西羞涩的端起酒杯,含情脉脉的看向陆珩之,问:“学长,可以吗?”
光怪陆离的灯光下,陆珩之的脸掩藏在黑暗中,看不清情绪。
但下一秒,他拿走了林西西的酒杯,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话。
视频很吵,听不见两人的台词,但从林西西娇羞的表情中能判断出,陆珩之一定是哄了她。
“请问是饭菜不合胃口吗?”
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提问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我看了眼面前的食物,沉思两秒后说:“能给我来瓶红酒吗?最贵的那种。”
在罗曼尼康帝的帮助下,这一夜我睡得十分踏实。
翌日一早,我跟着大部队来到了庄园里的有机农场,参加采摘活动。
水果蔬菜种类挺多,庄主也很大方,表示除了可以随便吃以外,每个人还可以带两篮离开。
吴凌拉着我进了草莓园。
我尝了尝,鲜嫩多汁,口感极佳。
我打算带一篮给姑父。
吴凌凑过来,问:“另一份呢?”
我看着她狡黠的眼神,说:“你又有什么好主意?”
她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:“人家严教授帮了我们不少忙,不得趁机贿赂一下?”
她话音刚落,我的手机就响了。
严冬的电话。
还真是挺巧的。
“小岭南昨晚降温了,你们还好吗?”刚接通,严冬便递来了问候。
我简单的跟他解释了霍顿庄园的事,又听到他问:“去霍顿庄园,是寒之的意思?”
我应了一声,眸子扫过吴凌,见她指了指果篮,马上了悟道:“对了,我们现在在草莓园,挺新鲜的,要不要给你跟方欣桐带一点?”
电话那头忽然一顿,没声了。
我想着严冬的身份,可能也不稀罕这些,于是改口道:“不喜欢的话……”
“喜欢,”严冬突然抢白,“那就有劳老同学了。”
掐了线,吴凌挑了挑眉:“严教授好像挺激动?”
“他脾气好。”
“我看未必,”吴凌捏了捏下巴,思索两秒后说:“上次宴会上有个女生找他搭讪,他没说两句便端着甜点去找你了。”
我没注意这茬:“你说严冬?”
“对啊,”吴凌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所以说,给严教授这一篮,可得挑仔细点。”
我刚要反驳,就看到了站在几步之外的陆珩之和林西西。
林西西笑眯眯的看过来,说:“南絮姐是要挑些草莓送给严教授吗?”
他们全听见了。
吴凌回应:“林经理的耳朵真好使,这么远都听得一清二楚。”
林西西也没恼,回应道:“寒之说这里的草莓口感爽脆,带我来尝尝,我们也是无意间经过。”
吴凌堆笑:“林经理这么较真做什么,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林西西盯着我手里的果篮,感叹道:“南絮姐对严教授可真好,出来玩还惦记他,教授要是知道了,肯定很开心呢。”
我低头看了眼手中刚摘的大果,平静道:“林经理说得对,早知道就把严教授也叫上了。”
毕竟是免费的,不吃白不吃。
但林西西脸上的笑却僵在了嘴角。
吴凌又接话:“这个主意挺好的,下次团建,我们允许带家属。”
家属?
这哪跟哪?
傍晚时分,我们从霍顿庄园满载而归。
我拎着草莓去找姑父。
姑父看着新鲜可口的草莓,叹了口气道:“要是你姑姑和囡囡在这就好了,她手巧,可以给囡囡熬草莓酱。”
我安慰他:“会的。”
他赶着上晚班,我也没逗留多久,进地铁前,他忽然匆匆忙忙跑过来,将一包烤栗子递到了我手上:“趁热吃。”
我本来没多想,直到上地铁后,才发现包装里多了点东西。
打开一看,是几张卷的很整齐的人民币。
不多,只有五百块。
里面还藏着姑父的纸条:“絮絮,姑父现在有工作了,记得给自己买点好吃的。”
我忽然鼻头一酸,差点哭出声来。
五百块,连陆珩之的一只签字笔都买不到。
你看,人生就是这么的不公平。
恍惚间我坐过了站,一直到夜深人静时才回小区。
不巧的是,刚进楼道,就撞见了正在点烟的陆珩之。
他上身只穿了件单薄的圆领针织衫,袖口微微挽起,露出了一小截紧实的肌肉。
我看过去的时候,他靠在墙边,轻轻地吐了口烟圈,眉头微皱,墨黑的眸子里竟流露出了一丝茫然。
有种莫名的颓丧感。
我记得他以前是不抽烟的。
见到我,男人的黑眸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,目光最后落在了我手边的果篮上,沉声道:“已经送过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