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记男撇嘴,女人就是麻烦,注重形式上的东西。
不知道有句话叫夜长梦多吗?
见胎记男又将行李箱拖出来,颜嘉期惨笑。
“我得了血癌,活不了多久了。也好,你能不能把我丢远点,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远……”
“……神经!”
颜嘉期笑了笑,眼眸却了无笑意,黯淡无神。
丢远点,让谌廷风永远也找不到,就当她是再次离开了吧。
让他继续恨吧,比起天人永隔,恨并不残忍的。
一夜过去。
颜嘉期蜷缩在屋角,胸膛微微起伏着,唇色发白,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咽气。
但她的脸色又泛着不正常的红,摸着都烫手。
反正晚上就要死了,没必要多加照顾。
胎记男木着脸正要起身,忽的迎面有个坚硬的东西重重朝他头砸过来。
颜嘉期拼了命般又猛砸了两下,丢开烟灰缸,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,头也不敢回,在狭窄破旧的小巷穿行。
见到前面有个人,她伸出手,费劲的开口:“救命……帮帮我……”
那人看到颜嘉期只身一人,顿时起了歹意,几步上前拦住她。
他两眼放光盯着她的无名指,阳光下,戒指上镶嵌的大颗钻石折射出璀璨的光华,十分夺目!
颜嘉期被对方贪婪的目光看得害怕,忙捂住手指,冷汗淋漓地哀求:“这是我的婚戒,不行……你不要抢戒指,我可以给你很多钱……”
乞丐扑过来硬生生的拉扯钻戒,吼道:“当我是傻.逼呢?”
没想到这弱不禁风、面无人色的女人,力气还不小,情急之下,乞丐握紧拳朝着颜嘉期的腹部击去!
“噗”,一口血喷了他满脸!
他呆滞了几秒钟,看到眼前女人的脸白得几乎透明,腹部开始大量流血,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。
颜嘉期捂着像是裂成两半的腹部,爬起来朝前面走去,一路上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,她却恍若未觉。
巷子口对面的大楼上,巨大的LED屏幕正在直播一场婚礼。
“今天是谌氏集团总裁谌廷风的世纪大婚,谌太太比较低调,这次的补办婚礼……原来此次竟是新欢!”
镜头转到穿着华贵婚纱的肖琚儿身上,颜嘉期灰白的脸色瞬间凝滞,再也支撑不下去,倒在地上。
她跟廷风没有举行婚礼,没有拍婚纱照,他带自己领了证便丢来这个戒指,昭示着已婚的身份。
“不准取下来。”
他又凶又不耐烦,时不时像个炸毛的猫,但又很容易顺毛。
如今他给了肖琚儿一场盛大婚礼……
为什么还是她?为什么就是不信我?
颜嘉期的眼皮不受控制的沉重起来,攥紧婚戒的手无力的垂落。
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……
茳城,教堂。
谌廷风看似平淡漠然,其实一直注视着周遭的人群,终究没看到想看到的那张面孔。
他不禁自嘲一笑,“颜嘉期,我们,结束了。”
大门外,一阵喧哗传来,夹杂着“谌廷风,把嘉期交出来!”的叫嚷声。
谌廷风嗤笑,“让他进来。”
关墨白拎着一个文件袋,怒气冲冲的跑过来,怒喝道:“嘉期到底去哪里了?她生病了,要及时治疗你知道吗?”
“什么病?”
“你自己看!”
关墨白已经忍无可忍,就算嘉期怪他,他也要告诉谌廷风真相!
谌廷风接过文件袋,漫不经心的抽出里面的各式纸张,原本冷漠的面具骤然变换。
“患者,颜嘉期,罹患造血系统的恶性肿瘤……骨髓异常增生……”
谌廷风一字一顿的念着那些医学上的专业词汇,手指渐渐将齐整的纸张攥出褶皱。
关墨白沉痛地开口:“就是俗称的‘血、癌’。”
“不……”谌廷风薄唇微张,眼底有风暴聚集。
“谌总,不好了!太太出事了!”助理举着手机,面上盈满了惊恐,“颜嘉期出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