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才刚见面,说什么喜欢不喜欢,在小九面前也不知道害臊!”大伯母狠狠瞪了她一眼,“这件事没得商量,总挑来挑去,你现在都二十七了,还不知道给我定下心来。”繱
叶雨薇虽然还是不服气,但袁敏正在气头上,她不敢再顶撞了。在桌子底下扯了扯田芯伊的衣袖,示意她为她说两句话。
只是田芯伊也不好说别的,从梦里的发生的事来看,其实大伯母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,不过薇姐姐现在这么排斥,看来是真的不喜欢。
“大伯母别生气了,薇姐姐既然不想进展这么快,与其让他们单独约出去吃饭,不如就多留点时间给他们,在手机上多聊聊天,也好多观察一下对方的诚意,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。”
袁敏被叶雨薇吵得脑袋胀得很,也没心情继续跟她掰扯,便点头默认了。
手下的袖子被扯得厉害,田芯伊转头看去,见叶雨薇眼神控诉地看着她。
她才不想跟那个小眼睛聊天,在线上也不想。
田芯伊用眼神示意她别再惹大伯母生气,叶雨薇这才安分下来。繱
不过田芯伊有些没想通,薇姐姐这么排斥那个刘昊鹏,后面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?
后面的用餐大家都缄口不言,田芯伊因为之前已经吃了一些,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,后面多数只在吃沙拉。但此时她面前的两人都各怀着心事,再加上她平时的饭量也小,都没注意。
不过等一行人坐上了车,叶雨薇就注意到了那个白色手提袋,里面正是那件男式西装外套。
“这是什么?”
田芯伊差点忘了这件事,担心她们看到里面的款式,她心烦地将袋子往旁边挪了挪,说:“是给我爸选的西装,正巧今晚做好了,我就让人送到了酒店。”
“你有心了。”袁敏欣慰地点头。
田芯伊有些心虚,对着大伯母略笑了笑,就垂下了眼眸。繱
......
“周总,季先生那边想再预约您的时间......”许特组站在男人后面,见他稍抬起了手,便住了口。
只开着脚线灯的露台,在夜晚显得幽暗,男人的身影在隐在半明半暗之间,只见他从口袋将手机拿出,上面弹了好几条消息。
他点进去,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,“大哥哥,你也在京市吗!我姐姐也在哦!”他兴奋的声音又突然变得低落,“小裕也想去,但妈妈说小裕去了就会打扰姐姐工作......”
小孩子絮絮叨叨的话回响在露台的长廊上,寂静的空间也多了几分生气。许特组见周总居然也没有不耐烦,竟然从头到尾全都听完了,最后那小孩还开心地说:“哥哥,我真喜欢你,要是你能来接我去京市就好了,那你就是最大的大好人!”
许特组听到这也不由无声抿嘴笑了。
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。”周胥承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,不知回复了什么回去。繱
而后他随意地将手机放置在一边。
“就这两天,空出两个小时,跟他约线上会议。”周胥承眼中没有什么情绪,淡淡地交代。
许特助明白。
周总不喜欢谈论工作的时候扯上私人关系,这次季先生带了欧阳小姐一起过来,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。
“对了周总,还有林总那边,说想要参与到新机开发的项目里来,他准备了几份策划,说您要是感兴趣,他会让林峰过来。”
林峰就是林总的儿子,在几年前就开始独立承担了好几个项目,不过一直碌碌无为。周胥承本来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,不过有几次他把项目搞砸了,他才记住了这个人。
他勾唇一笑,“有意思。”繱
许特助低下头缄默,周总本来就在清理旧抱团的老股东呢,林总可真是撞在枪口上了。
......
田芯伊坐在车上,总感觉身上好像还残留着他的味道。
应该就是披他衣服是时候沾上的。
她感觉很不自在,又懊恼自己不该找什么借口,现在还得找时间把衣服还回去。
不如,不还了?
想来他应该也不差这一件衣服......而且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要借着还衣服再跟他见面呢。繱
田芯伊回到房间,就把衣服连同袋子放进了衣帽间的角落。
到时候再说吧。
直到躺在床上,闻着房间内淡淡的熏香,她才觉得舒坦下来。
今天实在是太累了,她慢慢眯起了眼睛。
......
夏天的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听,外头烈日当空,沉重的氛围却笼罩在手术室外,白日的阳光变得苍白无力,人冷如置身冰窟。
好多的血。繱
怎么会这样......女孩目光呆滞地看着医生将人推进了手术室。
“田小姐,请您签字。”
“田总病房和走廊的摄像被破坏了,目前还没办法确定嫌疑人,等小裕脱离了危险,我们会再过来做个笔录。”
警察的话说完,见眼前的人并没有反应,两个警察对视一眼,缄默地离开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直到太阳下沉,夜色如墨,而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,手下不知签了多少份病危通知书,坐在长椅上的人影,被灯光照射出卷缩的影子。
她独自坐在角落,眼神空洞迷茫,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。
男人来到后,见到的是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繱
他慢慢走过去,蹲下。
面前遮下一片阴影,女孩缓缓抬起头,脸上已经流干了泪,无助和脆弱让她整个人仿佛成了易碎品。
她说:“周胥承,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我,我宁愿要死的人是我。”
“我不能失去小裕的,我没有亲人了……”
医院的长廊上,回响着女孩绝望的抽泣。
田芯伊心肺都充斥着巨大的悲伤,她成了那个被男人抱在怀里哭泣的人。
是谁?她心里在问。繱
是谁害的小裕?
转瞬,她又成了旁观者,从高处俯看眼前的男女,她又着急地问,是谁?是谁要害小裕?她想去找答案,却好像被困在这里,一幕幕的事,只能看着他们上演
无人能听到她的呐喊。
天旋地转间,周围的场景又变成了病房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