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蜀葵
简介:到了庆禧堂外面值事房,云妈妈等了又等,还不见王爷传唤,不由有些焦躁。今夜轮值的婆子正是董婆子和章婆子,都是被蜀葵收服的人,一句话不肯多说,只是敷衍着云妈妈。不知过了多久,里面出来一个小丫鬟:“云妈妈来了么?王爷让送汤药进去呢!”云妈妈喜滋滋站了起来:“来了!来了!”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木屐踩水的声音,原来是叶妈妈冒雨来了。叶妈妈看了从值事房出来迎接的云妈妈一眼,道:“等王爷离开了,我陪你一起进去吧!”
蜀葵深吸一口气,掀开薄被下了锦榻,走到了床边:“王爷,您要什么?”
赵曦闭着眼睛道:“陪我躺一会儿!”
蜀葵:“……”
愣了片刻之后,她掀开帐子,缓缓在他身边躺了下来。
赵曦侧过身,掀开身上的锦被,伸出胳膊把蜀葵揽入了怀中。
他没有说话,蜀葵身子僵直,也不敢说话。
卧室里静极了。
外面的风雨声越来越大。
赵曦紧紧抱着蜀葵柔软馨香的身子,并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温暖柔软的蜀葵,就在他的怀里,实实在在的,安安稳稳的,在这风雨之夜,带给孤独的赵曦温暖和慰藉。
大雨从夜里开始下,到了大清早还在下。
得了王爷小厮的传话之后,云妈妈兴高采烈地亲自出马,浓浓地熬煮了一锅加了料的避子汤,用食盒装了,命粗使婆子拿着,带着为自己打伞的婆子前呼后拥往庆禧堂而去。
看来还是廖妈妈给力,不过是和她说了一声,王爷就老老实实按规矩让白蜀葵那狐媚子饮避子汤了!
到了庆禧堂外面值事房,云妈妈等了又等,还不见王爷传唤,不由有些焦躁。
今夜轮值的婆子正是董婆子和章婆子,都是被蜀葵收服的人,一句话不肯多说,只是敷衍着云妈妈。
不知过了多久,里面出来一个小丫鬟:“云妈妈来了么?王爷让送汤药进去呢!”
云妈妈喜滋滋站了起来:“来了!来了!”
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木屐踩水的声音,原来是叶妈妈冒雨来了。
叶妈妈看了从值事房出来迎接的云妈妈一眼,道:“等王爷离开了,我陪你一起进去吧!”
贵妃娘娘既然交代让她给王爷安排通房,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,这件事她还是监督一下吧!
夜里等王爷一睡着,蜀葵就溜回自己的锦榻上了。
早上她拿了衣服服侍王爷起床,却发现王爷站在床边,手里正拿着一个白瓷瓶子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蜀葵凑过去一看,发现王爷拔开白瓷瓶子的瓶塞,把瓶口对准铺着宝蓝锦褥的床上一倒,一线鲜红的血液从瓶口流了出来,全落在了锦褥上。
忙完这些,赵曦把白瓷瓶子递给蜀葵:“悄悄处理了。”
蜀葵接过瓶子,眼睛瞅着被血液洇湿了一片的锦褥,脑子里一激灵,顿时明白了赵曦的用意,忙答了声“是”,面红耳赤自去处理白瓷瓶子。
王爷一直不离开,叶妈妈和云妈妈只好让董婆子通报了一声,这才进了庆禧堂。
正房里只有蜀葵。
蜀葵低眉敛目一脸羞涩地迎了叶妈妈和云妈妈进来。
叶妈妈打量了蜀葵一眼,道:“王爷呢?”
蜀葵含羞道:“王爷去东厢房书库了。”
叶妈妈有些心急,便道:“带我去卧室看看吧!”
看看王爷床上有些凌乱的锦被,叶妈妈看了一眼蜀葵,见她羞得脸都红透了,便走到床边,一把掀开了锦被。
锦被下面的锦褥上,一片血渍洇湿开来。
叶妈妈这才满意,看了云妈妈一眼。
云妈妈得意极了,亲自捧着一碗避子汤送了上来。
正在这时,赵曦掀开锦帘走了进来,见到云妈妈正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蜀葵,他秀致的眉蹙了起来:“药太热了,先放那吧!”
云妈妈很怕王爷,忙答了声“是”,轻轻地把药碗放在了锦榻上的小几上。
赵曦看向一边低着头装鹌鹑的蜀葵:“等药放凉,你把药喝了!”
蜀葵一脸羞涩答了声“是”。
赵曦又看向云妈妈和叶妈妈,俊俏的脸上满是不耐烦:“你们都出去吧!”
云妈妈和叶妈妈答了声“是”,齐齐退了下去。
赵曦走到窗前,拿下摆在窗台上的青瓷大花瓶,把花瓶里插的那捧栀子花递给了蜀葵,然后端起了药碗,一下子全倒入了花瓶之中。
他把那捧栀子花又插入了花瓶中,伸出右手食指在碗底蘸了蘸,拉过蜀葵,在蜀葵嘴角抹了抹,低声道:“等一会儿当着小丫鬟的面用帕子拭拭嘴角!”
蜀葵声音颤抖:“是。”
赵曦一边往外走,一边吩咐蜀葵:“我离开之后,你再让人把空碗送到外面。”
蜀葵心里百感交集,眼睁睁看着赵曦的背影,轻轻答了声“是”。
云妈妈心眼多,临走前专门留了个亲信婆子,等着把盛药的空碗收回来。
刚回到住处,封喜真就过来请安了。
云妈妈见封喜真美貌,待自己又巴结得很,便有心栽培她,因此颇为热情地招呼封喜真坐下饮茶。
刚饮罢一盏茶,那个婆子才回来了。
云妈妈笑着吩咐封喜真:“喜真,你去东厢房,把我绣了一半的绣绷寻出来,继续绣完吧!”
封喜真如何不知云妈妈这是要支走她?
她答应了一声,微微一笑起身出去了。
婆子凑过来,笑眯眯低声回报道:“药全喝了!是您安插进去的小丫鬟把空碗送出来的,我背着人细细问了,那小丫鬟说看到白蜀葵沾了沾嘴角,帕子上印下了褐色的印迹!”
云妈妈这才放下心来,吩咐那婆子:“准备笔墨,我要给大太太写封信!”
她又叹息了一声:“咱们二姑娘还是太小了些啊,今年才十三岁,若是她今年十四岁了,大太太也好向贵妃娘娘开口,求贵妃娘娘把婚事定下来了!”
雨缠缠绵绵整整下了一天。
外面下着雨,外书房内光线有些暗。
林贞、宋节、赵敏和兰锐四个亲随抬进来了两个大樟木箱子,轻轻放在了书房内的空地上,无声地行了个礼,齐齐退了下去,站成一排,立在书房外面廊下做警戒。
赵曦端坐在靠北墙摆着的黄花梨木宝椅上,手边小几上放着一盏清茶。
两个穿着便服的青年降临背脊挺直端坐在靠东墙摆放的圈椅上,专注地倾听赵曦说话。
赵曦指着这两个大樟木箱子,沉声道:“这里有两箱黄金,你们两人一人一箱,用这些黄金在驻地悄悄招兵买马,端午节那日来向我回话。谁招的人马多,谁先提为从五品的游击将军。”
两个青年将军闻言,起来齐声道:“谨遵王爷之命!”
雨不知何时停了,空气湿漉漉的,带着树叶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气。
赵曦立在廊下,目送麾下的两个青年将军李可和朱建明离去。
他麾下有一批青年将军,是他从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,这些人承载着他的政治理想,总有一天,会为他带来他想要的一切。
而李可和朱建明,只是这批人中的两个。
为了自己的理想能够实现,赵曦愿意暂时的委曲求全,向皇太子赵旭、向蔡贵妃、向蔡太尉府屈服。
眼看着光线渐渐暗下去了,候在一侧的林贞轻轻问道:“王爷,天色已晚,您今晚——”
“回庆禧堂。”赵曦打断了林贞的话。
林贞答了声“是”,自去布置。